苏嫣然脚尖一勾带起股风,结结实实地踹在吴桐屁股上,那力道让他往前踉跄了两步。
“孽徒——哦~不对,”她拖长了调子改口,眼梢弯起几分促狭,手放在嘴边小声说道:
“便便公子,等回去咱好好唠个‘毛爷爷’的天,保准让你开心的嗷嗷叫。”
吴桐捂着屁股回头,脸皱得像颗酸杏:
“不是吧师父?一点都不风趣,心眼怎么比绣花针还小?”
一个毛爷爷?!
吴桐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往常顶多“唠五毛钱的”,无非是罚他练功,絮叨几句,这回直接翻了两百倍,分明是要把他扒层皮!
他偷瞄着苏嫣然似笑非笑的脸,后颈一凉,顿时觉得屁股蛋子都透着寒气,忙不迭往后缩了缩:
“师父您大人有大量,徒弟最近突然悟了‘武功唯快不破’的真谛,最近我要潜心练武了!”
惹不起,躲得起,可怜了小脑斧,过些天再宠幸你了。
话音刚落,就见崔老爷子领着崔胖子回来,两人“噗通”一声齐齐跪下,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闷响。
师徒同步扯扯唇角,听的都疼。
崔老爷子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,双手按在膝头恭声道:
“神女在上,我崔家历经百年风雨,熬过大乾换了本朝,最懂平安可贵。
如今有明君,有神女,国泰民安。
草民只求神女护佑家族安稳,往后崔家以神女马首是瞻,定不相负。”
“哦?”
苏嫣然挑高眉梢,这崔老爷子不愧是崔家掌舵人,这机会把握的真好,什么都不要只要庇佑,这算不算投靠她了?
崔老爷子感觉到神女在打量自己,连忙匍匐在地,额头几乎贴到地面,声音带着难掩的哽咽:
“草民虽是商贾,却也知忠君爱国的道理。可这些年,多少人都想从崔家刮层油,王爷想把我们家当钱袋子,有的官员也想从我们家要好处。
那户部侍郎,借着查税的由头封了家里好几个铺子,好几个衙门都给我们脸色,若不是给了巨额的银钱疏通,怕是满门都要遭殃。”
他顿了顿,指节攥得发白,
“老夫这把年纪不怕死,就是舍不得家里妇孺,更怕祖宗基业被那些豺狼抢了去。”
他叹口气,苍老的面容上满是颓废,若只有我自己,拼着死都不想让那些豺狼如意,可一家老小我舍不得啊!
所以,不得不把这孙儿和人定亲,只求换个庇护。”
他说的老泪纵横。
“爷爷您别哭啊!”
崔胖子连忙伸手扶他,自己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,抬头时对着苏嫣然尴尬地挤出笑,
“我爷爷就是年纪大了,有点啰嗦,您别怪他,老年人悲春伤秋的,说着说着就动了情。”
他有点忐忑,在神女面前失礼,不会治个大不敬的罪吧?
他心里直犯嘀咕:爷爷平时讲生意经比谁都利落,为人处世最是圆滑,今儿怎么跟说书似的,眼泪说来就来。
还说我胆子大,他不也胆子够大。
“我说我怎么胆子这么大,根在您这,随得您啊!老爷子。”他和老爷子跪在一起,声音低低的刚好老爷子能听到。
老头脑门突突的——想抡拐杖和这孙子谈谈心。
苏嫣然:不好意思,功夫在身声音再小也听的到。
“咳咳,都起来吧!别跪着了,崔胖子赶紧扶你爷爷起来说话。”
崔老爷子扯扯小孙子袖子。
崔胖子清了清嗓子,往前挪了半寸:
“神女大人,草民斗胆求您赐个物件,最好能明晃晃地送进门,让街坊四邻都瞧见。
这样一来,那些想打坏主意的,也得掂量掂量!您看可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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